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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警方智擒“盗窃专业户”

1999-02-26 来源:生活时报 张珊 译 我有话说

1996年12月21日,劳拉和布朗·穆勒带着1岁多的女儿兴高采烈地赶往北爱尔兰,和那里的家人团聚准备过圣诞节。然而第二天早晨,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说:“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们家被盗了!”

匆匆赶到英格兰他们那所位于南安普顿市郊的老宅,眼中所见一片狼藉,电视机和音响被搬走了,劳拉祖母传下来的贵重的珠宝首饰也都被洗劫一空。

这起案件只是1996年10月以来,整个南安普顿一系列入室盗窃案中的一例。

漂亮的空姐竟是窃贼同谋?

南安普顿警察局西区刑案组戴·琼斯警长亲自挂帅,负责这起在该地区引起强烈反响的系列大案。琼斯安排了一个12人的小组集中研究已发生的所有案例报告,希望借此找到彼此之间的联系和共同点。

终于有个警员提出了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共同点:有两名外出度假的受害者都是在南安普顿国际机场搭乘航班的。“这难道只是一种巧合?”琼斯发问道。“那么不妨让我们看看其他人是从哪里走的。”杰金斯建议说。于是他走访了穆勒夫妇,证实他们正是从南安普顿起飞的,同样情况的还有另外至少多个受害者,并且他们搭乘的都是同一家航空公司——英国航空公司(简称BA)的班机。

“同一伙窃贼瞄准了至少30名乘客。”杰金斯向琼斯汇报说。所有的人都是自己直接订的票,而不是通过旅游机构或是票务代理人,这就意味着他们都将自己的家庭地址留给了英国航空公司的票务预订中心。“那么窃贼只有一个办法能够从这儿得到客户的地址。”琼斯肯定地判断。他让手下人立刻排列所有能接触到乘客地址的机场工作人员。

在一列名单中有一个名字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她叫凯瑟琳·伍迪沃德,一个年仅23岁的金发碧眼颇具魅力的漂亮女人。凯瑟琳是1996年年初从古厄塞机场调到此地的,因为工作效率突出,服务态度亲切友好,很快升迁至现在的票务预约处之职。凯瑟琳的个人材料显示她未曾有过任何犯罪前科。但是有一点引起了精明的杰金斯的困惑,凯瑟琳的家庭地址是BC路2号,位于南安普顿的特顿地区,而房主是46岁的彼特·哈瑞森——一个臭名昭著的盗窃惯犯;哈瑞森的26岁的儿子戈尔,也是个因盗窃罪刚刚服满18个月刑期,不久前才被释放出来的坏小子。

窃贼之家又要开始行动?

通过对警方资料的多方仔细查寻,杰金斯终于获得了答案,原来凯瑟琳是哈瑞森的私生女儿,凯瑟琳手中直接掌握着几千名英国航空公司客户的名单和家庭地址,这个女人一定会成为案犯期待的可以利用的理想人选。琼斯决定从凯瑟琳身上着手找出确凿证据,揪住狡猾的罪犯。

1997年2月26日,下午5时54分,凯瑟琳身穿神气的英国航空公司制服坐在南安普顿机场的办公室里,熟练地操作着电脑,她不知道此刻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监控之下。

警察莎利·玛桑严密地监视着凯瑟琳的操作。只见她滚动翻看着屏幕上一大串名录,他们都是预订了周末航班的旅客。首先她将那些预订了多张机票显然是全家出行的客户选出来,然后再在这些人中间挑出富有家庭的住址。45分钟后,玛桑看见她打印了一张纸。交班时,凯瑟琳将纸折叠起来放进她的工作帽中,之后驾车回到哈瑞森的住处。

盗贼们手里有11个新目标,而警方也将有11次机会当场擒获他们。琼斯对手下的警员做了精密部署,让他们事先埋伏在那些屋去人空的住宅附近。星期六晚上大约7时半,一辆白色的德产大众轿车缓慢地驶进南安普顿东部的一个小镇。这一切都被守在一所目标性住宅里的警员清楚地看见。这辆车上共坐着3个人,车停下后,其中的两人下了车,从隐蔽处观察着房子,显然这是盗贼在为他们的行动做事先的踩点。当他们注意到住房门前有一个报警盒时,他们上车离去了。

警察记下了该车的车号,立即进行了调查。他们发现这辆车的车主是23岁的加德·伊夫,他住在南安普顿的雷明顿镇,而这辆车经常被他的好友戈尔·哈瑞森借用。

那个周末,窃贼们没有光顾任何一个目标住宅。琼斯警长决定进一步采取监视行动。机场改装了凯瑟琳的语言信箱,这样警方可以监听和录下她的所有电话。3月12日,凯瑟琳给父亲打电话说:“我为你搞到几张纸。”警方还发现,他们曾经给所有的“目标”住宅打过电话以确认是否无人接听。然而,一切平静如水,窃贼没有任何行动。“他们似乎突然变得慎重起来。”琼斯在心里暗自嘀咕。警员们已经连续工作守候了28天,然而疑犯依然没有捉住,琼斯决定主动出击。

巧设计谋空姐上当

42岁的长得粗壮结实的便衣警官伊安·本特尔递给琼斯一页精心设计的行动计划。“我们得来个诱敌深入,让他们难以抗拒诱惑。”1997年3月24日,星期一,万事俱备。本特尔打电话给票务预订中心,订购两张4月4日飞往纽卡斯尔的机票,一所位于海基路有4间大卧室的住宅地址存进了英国航空公司的电脑。警方专门增设了一门新电话,将每间屋子里的窗帘全都垂放下来,营造出一种主人不在家的场景。另外还把原住宅门的防盗警盒拆了下来,以免打草惊蛇。下面就看本特尔的现场表演了。

上午9时15分,一个身着昂贵的名牌皮衣,带着瑞士金表,别着金袖扣,让人很容易一眼判断出其富豪商人身份的男人走进机场票务室,径直来到凯瑟琳的办公桌前。此人正是便衣警探本特尔。“我曾经预订了4月4日的航班。”本特尔边说,边挠了挠自己的脸。通过监视器看到这个动作的玛桑警官知道,这是给她的信号。她马上拨响了本特尔的移动电话。

“亲爱的,我正准备跟他们谈。”本特尔对着手机大声地和“妻子”对话,“好的,你能把所有东西装进一个包里吗?那先把表和首饰装进我的公事包里,放到沙发底下,知道了吗?其余的尽量拿到楼上去,等我回去后一起帮你放。”

放下电话,本特尔脸上略有些尴尬地对凯瑟琳说,他曾用信用卡预订了两张去纽卡斯尔的机票,但是现在他的岳父突然去世了,他和妻子必须立刻赶往北方。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你好,詹姆斯,”他跨开一步说道,“是的,我已经给它们中的一个重新镀了金,看上去很不错。另一个这一两天里可能完不成。我的岳父突然去世了,是的,我得陪妻子回去,不过,我星期三晚上一定赶回来……”

本特尔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拨响了自己的手机:“嗨,亲爱的,”他对玛桑说道,“你进行得怎么样了?我差点忘了一件事,你打个电话给保险人老比丘·伯朗斯,问问他能否为我们的东西投保,我们还有许多东西来不及搬走,他能否为价值大约18万英镑的货物保两天的特种险?好,再见。”

凯瑟琳微笑着将新签的票递给本特尔。“一切都办妥了。”她热情地说。“非常感谢!”本特尔将印着她名字“埃罗思·安德奎斯”的名片递给凯瑟琳:“如果你想给你的男朋友、母亲或是父亲买点什么特别的礼物,给我打电话,我一定让你满意。”

“谢谢,”凯瑟琳答道,“祝您旅途愉快。”当本特尔转过身走出门去之后,凯瑟琳将卡片轻轻地放入自己的手袋里。

几分钟后,凯瑟琳拿起了她桌上的电话。

鱼儿上钩一网打尽

3月24日晚,8个训练有素的特警穿着黑色的夜行服,悄悄地潜入到海基路的那所房子里。

直至凌晨12时50分,3个匍匐在地板上的警察报告说有两个男人站在前门口,接着他们绕到屋后,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从窗子和门上传来。20分钟后,两个男人又出现在前门口,然而突然刮起一阵风,玻璃窗子哗哗作响,让两个男人又迅速从他们眼前消失了。这一夜再无事。

第二天晚上8时20分,守伏在车库的警察A·维尔森听到轻微的讲话声和脚步声从车库与住宅之间的走道上响过。从半掩的房门边向里望去,正瞧见两个蒙面的家伙在行窃。盗贼终于上钩了,这次可再不能让他们逃之夭夭。听到警察的呵问声,那两个人拔腿向屋后跑去,然而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声,两个警员分别将两个盗贼扑倒在地。

但这两个身体强壮的蒙面男人并没有束手就擒,而是疯狂地和警察扭打反抗着,企图挣脱逃窜。此刻另4名警员从楼上冲下来,很快制服了其中一人,令其面朝下趴在地板上,被扯下面罩露出真容的是加德·伊夫。另一个盗贼摆脱了警察冲到花园里,但是就在他想要越过围栏时,被警方擒获,他正是戈尔·哈瑞森。

9时40分,彼特·哈瑞森和凯瑟琳在家中被警方拘捕。在他们家中,警方搜出了尖端的电子扫描装置,不由大吃一惊。原来他们竟能够躲在家中收听到整个南安普顿内警方通讯频道中的14个之多,这样警方的很多行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中。

在确凿无疑的铁证面前,哈瑞森一家乖乖地认了罪。1998年1月,凯瑟琳·伍迪沃德因涉嫌参与22起盗窃犯罪而被判刑3年;她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被判刑6年;她的父亲被判刑4年;另一名同案犯加德·伊夫被判刑2年。此案在英国引起了强烈的反应,那些受害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次旅行居然成了盗贼的节日,同时航空公司等部门也加强了对客户资料的保管。

《知音》1999年第三期,张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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